您好,欢迎来到上海仪器仪表行业协会!

仪器仪表行业协会
搜索
搜索

宏观观点

资讯分类
/
/
/
数字经济提升我国产业链韧性的路径研究

数字经济提升我国产业链韧性的路径研究

  • 分类:近日焦点
  • 作者:
  • 来源:
  • 发布时间:2022-03-13 11:34
  • 访问量:

【概要描述】

数字经济提升我国产业链韧性的路径研究

【概要描述】

  • 分类:近日焦点
  • 作者:
  • 来源:
  • 发布时间:2022-03-13 11:34
  • 访问量:
详情

数字经济提升我国产业链韧性的路径研究

 

摘要

提升产业链韧性是推进产业链现代化的重要内容,也是增强经济韧性的关键环节。产业链韧性表现为产业链的抵御风险能力与恢复能力,提升产业链韧性应有序推进补链、延链、固链、强链等。数字经济时代,新要素、新模式、新产业、新业态为产业链韧性提供了新动力。目前,我国产业链韧性提升还存在着产业基础能力薄弱导致产业链不完整、要素市场化程度较低导致产业链不稳、基础创新能力不足导致产业链不强等问题。鉴于此,应依托数字经济大力推进产业链数字化升级,加快打造新型数字示范平台,着力突破关键核心技术,发挥龙头企业带动作用,注重扶持“专精特新”企业,推动产业链向更完整、更稳定、更强健的方向发展,不断提升我国产业链韧性,早日实现产业链安全可控。

关键词

数字经济;产业链;产业链韧性;关键核心技术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研究专项“加快构建中国特色哲学社会科学学科体系、学术体系、话语体系”之“新时代中国特色经济学基本理论问题研究”(18VXK002);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创新工程基础研究学者项目(2022-2026);中国社会科学院优势学科登峰计划(产业经济学);中国社会科学院“新阶段中国竞争政策研究”哲学社会科学创新工程研究项目(SKGJCX2021-03)。

 

1 引言

我国已成为世界第一制造业大国,产业体系门类齐全、独立完整,拥有联合国产业分类中所列全部工业门类的41个工业大类、207个工业中类和666个工业小类。(1)量”是发展的基础,“质”才是持续发展的保障。我国产业发展在数量上取得的成就毋庸置疑,但在质量上与发达国家还存在着差距。当前,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新冠肺炎疫情仍在全球蔓延,贸易保护主义、逆全球化逐渐抬头,全球产业链、供应链遭受冲击,我国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冲击和影响。国内部分领域关键核心技术受制于人,如芯片、光刻机、触觉传感器等领域,存在着“断链”隐忧。美国制裁中兴、华为等高科技企业,无一不是从产业链上关键节点对这些企业进行打压。我国部分产业链韧性不足问题凸显,提升产业链韧性是现阶段我国实现产业链现代化进程中的重要内容,亦是增强经济韧性、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题中应有之义。 

1 参见“我国是全世界唯一拥有全部工业门类的国家”,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45185502093497947&wfr=spider&for=pc。

2019年,中央财经委员会第五次会议提出,增强产业链韧性,提升产业链水平;2020年,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提出的“六保”工作中的重要任务之一便是“保产业链供应链稳定”。如何提升产业链韧性、实现产业链现代化成为数字经济时代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亟待解决的问题。随着大数据、人工智能、云计算、移动互联网、物联网等新一代信息技术日新月异,数字经济通过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对我国产业体系产生深刻变革,一方面数字技术赋能传统产业实现数字化转型,另一方面以数字技术为基础催生出新产业、新业态。新的科技革命、产业革命风起云涌,全球产业链、供应链的竞争日趋激烈,畅通、安全、稳定、强韧成为产业链现代化的更高要求。[1]从国家层面来看,我国经济正迈向高质量发展阶段,制造业高质量发展是经济发展的重中之重,要增强产业发展水平对经济转型升级的内在动力,就要不断强化产业链韧性,提升产业链现代化水平;从产业层面来看,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不仅要求产业规模的增加,还包括产业质量、产业安全、产业协同、产业弹性等方面的共同发展,[2]以及产业链的完整性、协同性、强韧性等的协调统一。因此,本文基于产业链韧性的内涵,分析数字经济驱动产业链韧性提升的动力机制,总结我国产业链韧性提升存在的困境,并探寻数字经济驱动产业链韧性提升的路径,以期为我国产业链韧性增强、产业链现代化的实践提供参考和启示。

2 有关产业链韧性的文献回顾

韧性(resilience)一词来源于拉丁文“resilio”,被译为“回复到原始状态”,表示系统或个体在受到外来冲击或扰动后是否能够恢复回弹的能力。[3,4]随着时代的不断演进,学术界对韧性的认识也不断深化,韧性这一概念逐渐被应用到物理学、生态学、工程学、社会学、经济学等不同学科领域。

1.产业链韧性的内涵

有关韧性的经济学研究主要集中在发展经济学、区域经济学等细分领域,如“经济韧性”“城市韧性”等。经济韧性主要指经济系统抵御外部冲击的能力。[5,6,7]李连刚等(2019)认为,区域经济韧性包括危机抵抗性和适应恢复性两个关键过程。[8]魏丽莉和张晶(2021)认为,经济韧性不仅体现在抵御外部冲击并迅速恢复的能力,更多的是资源重组、不断转型升级的能力。[9]城市韧性具体指城市系统在应对外来冲击时表现出来的适应能力、恢复能力和学习能力。[10,11,12]赵瑞东等(2020)将城市韧性分为城市经济韧性、城市社会韧性、城市制度韧性、城市生态韧性、城市基础设施韧性。[10]张明斗和冯晓青(2018)认为,韧性城市是城市可持续发展的新模式,韧性城市应具备系统性适应能力与完善的应急管理体系,能够快速有效应对各类灾害。[11]

随着概念的进一步拓展,“韧性”被引入了产业经济学领域,“产业集群韧性”“产业链韧性”等概念随之产生并受到广泛关注。罗黎平(2018)提出了产业集群韧性的概念,并将产业集群韧性分为冲击吸收能力、冲击适应能力、恢复更新能力三大能力。[15]段浩(2020)认为,产业链韧性是指产业链各环节在应对内外部风险与挑战时表现出的维持自身系统稳定、防止断裂和抗冲击的能力。[16]基于现有相关研究,联系经济发展实际,笔者认为,产业链韧性可以定义为产业链应对内外部冲击的能力,具体指产业链在遭受国内外市场、环境等冲击扰动时能够维持链条稳定、防止断裂、调整适应恢复到受冲击前的运行状态、甚至化危为机实现链条升级的能力。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产业链是否强韧往往体现为该区域的产业链能否贯通企业的原料供应、生产制造、销售服务整个链条,当原有产业链受到冲击时,是否有可替代方案及时填补。韧性强的产业链在受到内外部冲击时不仅可以抵御冲击对产业链造成的损失,还可以在复杂多变的环境中迅速做出反应消除冲击带来的干扰,及时调整运行模式实现产业链优化升级,以维持产业链稳定运行。产业链韧性主要表现为产业链的抵抗能力和恢复能力。产业链应对冲击扰动时,抵抗能力和恢复能力同时存在、相互影响,共同决定产业链韧性强度。

产业链的抵抗能力主要指产业链应对冲击扰动影响的抵抗程度,[7,8]即冲击扰动对产业链的影响程度,抵抗能力强的产业链在受冲击扰动时影响程度较小。危机抵抗能力主要受产业链自身发展的影响,如链条完整度、产业基础能力、资源配置能力等因素。一条完整的产业链可促成产业价值实现和增值,[19]分为前端、中端和后端三大环节。其中,前端包括研发、设计、材料以及采购等环节,中端环节主要是产品的加工和组装,后端涵盖物流、销售、品牌等服务。产业链的抵抗能力体现在产业各个环节,任何一个环节无法抵抗外来冲击都会导致产业链不稳定,甚至出现“断链”。从美国制裁华为等高科技企业可以发现,制裁均是从企业关键核心技术出发,由于国内企业缺乏这些技术,致使产品生产受阻,不得不被动采取措施,产业链抵抗能力较弱。既说明了我国在核心关键技术上的不足,也说明了企业横向“可替代”企业或国家的缺乏。

产业链的恢复能力主要指产业链应对冲击扰动影响的恢复状况,即链上企业通过对资源要素、技术水平、政策制度等调整以适应冲击引起的环境变化,[8]维持产业链自身稳定运行的能力,主要包括产业链的内部调整适应程度、产业链的恢复速度与恢复程度。与抵抗能力相同的是,产业链的恢复能力体现在产业链条的各个环节,无论是前端、中端还是后端,任何一个环节上的生产在受到冲击后无法恢复,都将会对整个产业链产生“连锁效应”。与抵抗能力不同的是,产业链的恢复能力往往是产业链运行受到重大冲击而体现的。如,受全球新冠肺炎疫情影响,国内外供求市场受到一定的冲击,仅从国际市场供给来看,国际航线减少致使物流成本、交易成本等增加,供应链风险加大,企业生产成本增加,国内企业如何解决冲击带来的影响、如何恢复、以及恢复程度如何体现的是产业链的恢复能力。当前,我国芯片、光刻机等关键核心技术受制于人,短期之内无法实现核心关键技术自主可控,便是产业链恢复能力不足的表现。

2.产业链韧性提升的内容

产业链韧性提升是产业链现代化的重要内容,而产业链现代化是指一个国家或地区提升产业链水平、强化其产业在全球价值链各环节的增值能力、实现在全球价值链的地位升级的过程。[21]实现产业链现代化,就是要增强产业链供应链的自主可控能力,具体包括产业创新性、产业安全可控性、产业间联系的紧固性、区域间产业的协同性、产业组织的灵敏性和柔性、产业链治理的现代性六大特性。[22]现有关于如何实现产业链现代化的研究较为丰富,不同学者对于产业链现代化有着不同的认识。刘志彪(2019)认为,推进产业链现代化就是要推进基础产业高级化,强化企业间技术经济联系,提高产业链与创新链、资金链、人才链嵌入的紧密度。[23]盛朝迅(2021)提出,当前新发展格局下应按照“企业主体,点链协同、长短结合、分类施策、内外联动”的思路,积极推动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发展。[24]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课题组(2021)提出,要实现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需要产业链供应链创新能力更强、附加值更高、更加可持续、更加数字化、更加安全可靠、更加公平、更加协调顺畅等。[25]张其仔(2021)认为,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内涵是随着经济发展阶段与时代变化进行调整的,不是一成不变的。[26]

提升产业链韧性是我国产业安全的根本保证,学者基于不同视角提出了如何提升产业链韧性的对策建议。段浩(2020)从短期与中长期视角出发,认为提升产业链韧性,短期应从人、财、物等方面出发,中长期应侧重关键环节“补链”、核心技术突破、企业竞争力提升等方面。[16]阎东彬和丁宇峰(2020)从完善产业链条、强化创新支撑、提升企业韧性三个方面针对性地提出了产业链韧性提升的对策。[28]卓贤(2020)就如何增强产业链韧性着重强调产业链供应链的稳定性、协同性、控制力,并从拓展内需市场、改善营商环境、培养优秀企业三个方面提出对策建议。[29]张学俊等(2021)认为,提升产业链韧性的主要内容是保持我国产业体系和制造业产业链、供应链的完整性,从自主创新、人才培育等提出相应建议。[30]结合现有关于实现产业链现代化与产业链韧性提升的研究,从产业链韧性的内涵出发,可以发现产业链韧性提升是产业链抵抗能力与恢复能力的提升。为进一步探究如何提升产业链韧性,本文充分考虑产业链韧性提升的影响因素,认为保持产业链完整、多元、本土、控制力强是产业链韧性提升的关键。因此,为提升产业链韧性,未来应侧重于加强补链、重点延链、强化固链、突出强链等。[24,32]一要加强补链。完整的产业链条具有更强的抵抗风险能力,当内外部冲击扰动时,存在“断链”、不完整等问题的产业链往往容易受到影响,即产业链抵抗能力较弱。提升产业链韧性,应识别产业链上的弱项环节与短板,瞄准产业链上替代性较弱的关键节点,逐一补链,重点攻克,保证产业链的完整性,确保关键时刻不“掉链”。二要重点延链。在微观企业层面,产业链韧性取决于采购和销售两端的“可替代性”。在国家宏观层面,产业链韧性主要受分布在国外的部分产业链环节是否集中在一个国家或一家企业的影响。产业链纵向延伸提升产业链附加值,横向延伸可以具有替代性,供需多元化,当受到冲击扰动时,能够适应冲击,受扰动之后恢复速度快,产业链恢复能力较强。三要强化固链。从地区比较优势出发巩固产业链发展,增强地区产业链的抵抗能力,提升地区产业链的恢复能力。公共卫生事件等产生的冲击导致停工停产、交通运输成本提高等,本土化的产业链在疫后恢复调整上具有极大优势,因此强化固链能够保持并巩固制造业传统优势,稳定产业链,提升产业链韧性。四要突出强链。强链是提升产业链韧性的主攻方向,在现有产业链条的基础上,锻造长板,让长板更长,把握发展主动权。注重短板技术突破,集中解决一批具有前瞻性的重大问题,培育新型产业链,如围绕数字产业发展的新兴产业链,加快塑造制造业竞争新优势,增强产业链抵抗能力和恢复能力。

3 数字经济驱动我国产业链韧性提升的动力机制

数字经济时代,要实现产业链韧性的提升,不仅需要厘清产业链韧性提升的内涵,而且还需要把握数字经济驱动产业链韧性提升的动力机制。数字经济作为一种起源于计算机、互联网等生产工具的经济形态,其驱动产业链韧性提升的本质是以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云计算、移动互联网等数字新技术引领产业链变革。围绕数字新技术带来的产业链变革,数字经济驱动产业链韧性提升的动力机制可以从新要素、新模式、新产业、新业态四个方面展开分析。

1.新要素是产业链韧性提升的重要媒介

数字经济主要以数字化的信息和知识作为关键生产要素,数据成为产业链上企业之间信息与知识交流分享的“流通媒介”,加速了原有生产要素之间的协同发展,驱动产业链韧性提升。一是增强产业链应对冲击的响应速度。要素信息化、数据化作为制造业产业链上的标准化流通媒介,高效连接链上企业产品生产、分配、交换、消费的信息传递与要素流动过程,增强企业之间交流的便利性,使合作企业之间信息共享更便捷、信息传达更通畅,可大幅提高运行效率,企业在应对冲击时能更快地做出反应并及时采取措施。二是打破生产要素流动的时空限制。在数字经济下,以云计算、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信息技术实现了信息、知识等要素的高效率共享和传输,打破了依赖分工、地域、交易成本的产业链原有边界,改变了生产要素的时空局限。三是降低链上企业的交易成本。数字经济时代,新一代信息技术处于主导地位,有效扩大了经济活动的时空范围,减少了交易壁垒和摩擦。信息通讯产品的零边际成本极大降低了企业交易成本、信息获取成本、学习成本和新技术传播成本,显著提高了经济效率,巩固了地区产业链的发展优势。

2.新模式是产业链韧性提升的基本范式

平台化模式是数字经济引领产业链韧性提升的重要发展模式,数字平台为企业或产业链的生产制造、技术交流、运营管理、交易流通等环节提供便利,加速产业链数字化转型升级,促进链上企业分工更细化、协作更畅通,进而提升产业链韧性。一是提高资源利用效率。数字平台可以整合利用各种资源要素,充分利用碎片化或闲置资源,提高产业链的资源利用效率。二是打破产业链之间的信息壁垒。数字平台可连接多条产业链,通过信息整合、数据共享、资源调配等推动产业生产流通环节分工细化、价值增值,打破产业链与产业链之间单独成链的现状,有助于产业链网络化协同发展,形成产业生态群落,提升产业链韧性。三是破除创新过程中的信息孤岛。数字平台更好地聚集了科技创新资源、产业创新人才等,创新业务平台化可以实现多个创新平台协同发展,打破创新过程中的信息孤岛,为企业生产创新赋能,实现产业全链条以及端到端的创新服务。借助数字平台,平台上的企业可以合力攻破核心关键技术,发挥企业作为创新主体的重要作用。数字平台作为交易和创新的服务中枢,能够使企业原有业务创新、高效地运行,从纵向与横向两个维度为企业生产制造提供快速、灵活的数字化服务,促进链上企业实现集聚化创新。

3.新产业是产业链韧性提升的关键载体

数字经济时代,以大数据、互联网、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数字信息技术市场化催生出数字产业,实现数字经济领域技术创新向产业创新的转变,为产业基础高级化、产业链韧性提升提供新动能。数字产业作为新兴产业,具体包括电子信息制造业、电信业、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互联网行业等,[33]是引领产业发展重心向技术密集型转移、实现创新驱动产业链转型升级的关键。一是强化新技术对产业链的支撑。以数字产业为代表的新产业蓬勃发展加快了我国在新一轮技术变革中从模仿创新向自主创新转型的步伐,带动了技术密集型产业快速发展,为产业链数字化转型提供有力支撑。二是减弱危机在产业链上的传导。数字产业在产业链中处于关键环节,连接产业链的上下游环节,能够快速应对外来冲击对产业链上部分环节造成的链条停摆,减弱危机在产业链上下游的传导,促进产业链韧性提升,维持产业链稳定。三是促进数字产业链条的形成。以数字产业为基础,合理布局数字产业链,为传统产业链数字化转型提供大力支持,对传统产业进行全产业链条的解构与重构,实现产业链的改造与升级,提高产业链整体运行效率,增强了产业链韧性。

4.新业态是产业链韧性提升的有效动力

数字化浪潮下,大数据、互联网、人工智能、云计算、物联网等数字技术和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形成了互联网制造、人工智能制造等数字化新业态,为制造业高质量发展、产业链韧性提升注入新动力。一是促进企业数字化转型。数字经济赋能传统产业,对制造业进行全方位改造,推动企业内部管理数字化,如组织结构、管理流程等,加速了企业“上云”步伐,增加了企业合作的可选择性。二是提供以需求为导向的生产供给。根据用户需求的大量数据,企业可以实现定制化生产,以对接客户需求,推动制造业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发展,提高传统企业的质量与效率,优化传统产业发展,促进产业基础高级化,加快产业链韧性提升。三是发挥国企“领头羊”作用。数字经济时代正是我国企业凭借数字化实现“弯道超车”的关键期,国内企业应借助数字化契机,运用工业互联网等硬件设施和工业软件等软件设施,通过营销服务、原材料采购、企业管理等业务环节数字化,全面实现企业从“线下”向“云上”的转型,打造具有带头作用的“领头羊”企业,在提升产业韧性的同时提升产业链韧性。四是发挥大型科技企业的拉动效应。借助大型科技企业实现传统企业数字化转型与智能化升级,推动数字技术与产业深度融合发展,加快传统企业从个体转型上升到产业协同转型,带动产业基础高级化和产业链现代化。因此,数字经济赋能传统制造业,加快制造业数字化转型和智能化改造,实现制造业基础高级化,促进产业链韧性提升。

4 提升我国产业链韧性的现实困境

我国已经成为世界第一制造大国,具有规模庞大、门类齐全的产业体系,为产业链的发展与完善提供了重要保障,但是面对外来冲击,部分产业链表现出韧性不足,产业链抵抗能力与恢复能力较差。

1.产业基础能力薄弱导致产业链不完整

产业基础高级化是维持产业链稳定、实现产业链现代化的基础,是实现经济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我国制造业规模基础庞大,但是从质量上看,产业基础能力较弱,部分领域核心关键产业受制于人,导致产业链不完整,存在“断链”隐忧,制约产业链韧性提升。我国在核心基础零部件等关键产业对外技术依存度高达50%以上,以集成电路产业为例,我国80%的集成电路依赖进口,每年消费的集成电路价值约占全球出货量的33%,但集成电路产业规模仅占全球集成电路总规模的约7%,(2)增加了以集成电路为核心的上下游产业链的断链风险。产业基础能力薄弱是制造业领域各种不平衡、不充分问题的集中表现,从其产生的具体原因来看:一是企业技术性人才的隐性、意会性知识难以收集、整理,不能更好地转化为显性,进而无法全面地被后来者消化和传承,制约了产业基础能力的提高。二是创新主体网络化、协同化发展存在一定缺陷,企业与企业之间、企业与科研院所之间的交流合作与信息沟通存在壁垒,缺乏相应的信息交流平台,阻碍了企业之间相互学习、进步和科技成果转化等,致使产学研协同发展体系不完善,难以发挥我国经济规模的巨大优势。三是新一轮技术革命下,我国具有国际竞争力的骨干企业较少,缺少具有全球资源整合能力的跨国企业,国际知名品牌不多,无法有效主导相关产业链条的运行,导致产业链、供应链整体控制力不强,产业链韧性提升受到影响。 

2 参见“产业基础高级化发展迈向高质量”,https://baijiahao.baidu.com/s?id=1643242213215504399&wfr=spider&for=pc。

2.要素市场化程度低导致产业链不稳定

要素市场化水平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生产成本等,要素市场化程度低的地区企业生产成本较高,生产要素活力与红利无法充分释放,地区生产比较优势逐渐被削弱,致使部分链上企业选择外迁,产业链不稳定,阻碍产业链韧性提升。目前,我国要素市场化改革已初见成效,但要素整体质量不高,市场决定要素配置范围有限,要素行政性垄断、所有制歧视等未能消除。从要素市场化程度较低的主要原因来看:一是物联网、大数据等信息技术在要素市场中的应用缺乏,导致要素在不同区域、不同领域之间自由流动的壁垒依然存在,如区域市场壁垒等。二是市场决定要素配置范围有限,国家重大科技项目评价、各级政府科技资金分配、高校和政府投资研发机构的科研人员的考核评价等领域行政化现象比较严重,市场在科技成果评价中并未充分发挥作用。三是要素交易平台与市场化体系尚未健全完善,土地、劳动力、资本、技术等要素市场发育迟缓,与商品和服务市场相比改革相对滞后。这些严重阻碍了要素协同化发展与要素配置效率提升,企业获取市场交易渠道存在一定的难度,资源配置效率较低。

3.基础创新能力不足导致产业链不强健

我国科技领域整体表现“大而不强”,研发投入总量位于世界第二,但是基础创新研发强度与发达国家之间有较大差距,基础创新能力不足导致产业链不强。基础创新能力不足是由多方面原因造成的:一是“互联网+”金融生态不健全,市场金融体系不完善。基础创新需要大量资金支持,由于研发创新的不确定性,社会资金往往倾向于流入更有利可图的投资领域,规范化网络平台的缺乏无法缓解资金市场的信息不确定性,社会资金在创新领域的更好应用受到影响。政府在基础研究中位于主导地位,并未充分发挥其引领社会资金进入科技领域的作用,而企业作为市场中的创新主体在基础研发投入上少之又少。数据表明,中央财政基础研究投入占95%以上,企业研发投入90%以上投在新产品开发和技术改造上,企业基础研究占比不到1%。(3)二是开放式创新模式尚不成熟,传统封闭式创新导致“产学研”脱节问题凸显。科技创新往往来源于实验室与实体经济的碰撞之中,但是国内高校等科研机构对科技创新的贡献明显不足,国内的互联网企业与高等院校合作进行的创新项目较少。产业链条与创新链条之间存在一种非良性的自我循环,二者融合程度较低,进而导致科技成果进入不到产业经济领域,科技创新与产业创新存在脱钩,阻碍了核心关键技术突破,制约了产业链韧性提升。 

3 参见“中科院大学副院长:我国在科技领域‘大而不强’,基础研究投入严重不足”,http://finance.sina.com.cn/tech/2020-11-30/doc-iiznctke3997692.shtml。

5 数字经济提升产业链韧性的路径

产业链韧性是我国产业体系保持完整和产业安全的基本保证,也是实现产业链现代化和增强经济韧性的重中之重。数字经济时代,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革命加速演进,应持续推进补链、延链、固链、强链等工作,依托数字经济加快产业链数字化转型,加强数字示范平台打造,着力核心关键技术突破,注重核心领军企业培育,推动产业链更完整、更稳定、更强健,加快提升产业链韧性。

1.着力数据链接,促进产业链数字化升级

加快产业链数字化转型,依据数据新要素打通产业链上堵点、连接断点,为补链、延链等工作提供基础,促进产业链韧性提升。首先,加快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数字基础设施建设是数据生成、记录、收集、存储与使用的关键设施,完备与高效的基础设施建设在要素数字化、企业数字化、产业链数字化过程中有着重要支撑作用。应在政府与市场共同作用下,强化数字基础设施建设顶层设计,将新型基础设施建设纳入基础设施建设重点,依托行业协会、大型互联网企业等,优先建设一批国家级数字基础设施平台,如5G、工业互联网等,实现对链上企业数据的采集与应用。其次,构建健康良好的数字化生态。数据要素作为新要素,应建立健全数据要素市场的规则,规范并健全数据互联互通的标准,打破产业链上各环节的“信息孤岛”,加快数据链、创新链、人才链、资金链深度融合,为产业链数字化转型构建良好的数字化生态。数字经济推广过程中,应有统一的标准体系,包括基础设施的管理、安全、检测等共性标准和智能装备、大数据、工业软件等关键技术标准,以便于企业之间进行数据共享,实现真正的互联互通。在数字产业生态系统下,通过整合创新资源,运用数字技术破解产业链上的创新瓶颈,提升供应链效率,走出价值链低端困境。最后,提升产业链智能制造水平。加快推进工业机器人、3D打印、高端数控机床等智能制造装备的自主研发、制造与应用,通过技术渗透、网络渗透、数据渗透,加快推动重点产业链优先实现智能化升级,开展链上企业智能制造生产活动。发挥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双轮驱动效应,推动链上各环节企业数字化、智能化发展,形成以智能制造为核心的产业链数字化转型发展态势。

2.加强平台支撑,打造新型数字示范平台

加强数字示范平台打造,依托数字平台变革产业链发展模式,由单一链条式向网络协同式转变,以实现产业链的延伸与稳固,提升产业链韧性。打造数字示范平台,一方面加快建立数据交易示范平台。数据交易平台是企业业务数字化转型的基础,通过对大量的、丰富的数据资源进行整合,积极打造大型的数据交流平台。以市场中的网络平台企业为主体,强化政府在数字平台建设中的协同治理作用,以大型平台企业为核心,深化不同平台企业之间的资源要素交流与合作,形成开放、创新、协调、统一的示范型数据交易平台,实现要素、产品等在不同企业之间的共享、合作,为链上企业寻求合作伙伴、拓宽合作范围提供重要支撑,为推进延链、固链等提供有效保障。另一方面,积极打造专业化研发创新示范平台。以数据链为基础,以大型科技创新企业为依托,基于产业链上下游创新研发设计新模式,建设专业化研发创新示范平台。围绕工业互联网等新型基础设施,充分整合利用产业链及外部创新要素,在创新平台上加快实现小而精的创新研发突破,提高企业核心研发能力,增强产业链控制力,提升产业链韧性。此外,应加快企业内部工业网络、管理软件、数据系统等的建设与应用,为企业数字化、平台化发展提供基础。专业化研发创新示范平台应确保为中小微企业的入驻提供流量支持,为中小微企业的运转提供不同类型的优惠政策,降低中小微企业数字化转型成本,为产业链数字化转型打好基础。

3.大力推进自主创新,突破关键核心技术

数字经济作为创新发展的新引擎,能够整合各种研发创新力量,通过技术创新、制度创新、模式创新等实现关键核心技术突破,夯实产业基础,增强产业链韧性。首先,加快数字信息技术发展。加大数字信息技术基础研究,加强基础性、通用性与公共适用性技术的研发强度和深度,确保在信息技术领域形成以自主研发为主的科技创新体系。加大基础研究财税支持力度,加强对重点行业关键基础材料、基础零部件(元器件)、先进基础工艺、产业技术基础以及工业基础软件的攻关与创新,逐步建立以自主研发为主、国际引进为辅的科技创新体系,实现由无到有的跨越。此外,发挥我国制度优势,在关键“卡脖子”领域集中攻关,充分发挥数字信息技术在实现产业链上各环节安全可控过程中的作用。其次,完善金融支持创新体系。政府财政资金应发挥好引导作用,注重发挥社会资本的力量,鼓励不同主体运用市场机制开展创新合作,提高资本的配置效率。坚持以支持科技创新活动为主,围绕产业链、创新链等部署资金链,率先推进金融市场数字化发展,建立相关资产信息数据库,打造区块链金融平台,健全完善金融综合服务体系,为科技创新提供资金保障。最后,推广“揭榜挂帅”等制度。以解决实际科技创新问题为导向,以最终成效为衡量标准,依托互联网等平台,通过“张榜”的形式达到“互联网+”下开放式创新的目的,有序普及推进“揭榜挂帅”“赛马”等制度,实现科技创新从供给导向型向需求导向型的转变,充分发挥国内外高校院所、研究机构以及科学家团队等创新主体的作用,促进区域之间创新要素加速流动,激发地区科技创新的潜能。

4.发挥龙头企业带动作用,注重扶持“专精特新”

企业作为微观经济主体,其抗风险能力、活力和创新力是产业链韧性的根本体现。应借助数字化转型浪潮,培育一批龙头企业、隐形冠军企业,大力培养和扶持专业化、精细化、特色化、新颖化的中小企业,练好内功,掌握独门秘笈,带动链上企业共同固链、强链,提升产业链韧性。首先,支持具有领导力的企业数字化发展。数字化转型过程中,倡导先行先试原则,应着重支持并鼓励产业链上具有领导力的企业加快数字化转型,通过横向、纵向合并等方式做大做强企业,带动产业链上其他企业数字化水平的提升。基于数字经济的融合性,加强企业与企业之间的跨界合作,聚焦企业的多元化需求,打造能够涵盖研发生产、解决方案、运营服务等产业链上重要环节的生态主导型企业,形成在产业链上具有主导作用的“链主”企业。其次,培育一批隐形冠军企业。借助数字信息技术广泛拓展品牌传播媒介、创新原有商业模式,深化树立企业标杆意识,政府应支持产业链上下游企业加强产业协同,企业应通过掌握核心技术提升企业经营能力,打造一批自主创新能力、品牌知名度、资源整合能力都达到或接近世界级水平的领军型企业。再次,扶持充满活力的“专精特新”企业。充满活力的“专精特新”企业以及良好的经济发展生态是我国产业链韧性最重要的保障。因此,不仅应坚决支持其长期发展,还要鼓励它们创新发展,聚焦专业化、精细化、特色化、新颖化发展。鼓励“专精特新”企业着力围绕主业、苦练内功、强化创新,把企业打造成为掌握独门绝技的“单打冠军”或者“配套专家”。积极引导中小企业挖掘优势、激发活力,加快推动中小企业在数字化发展中转型升级。最后,打造具有全球竞争力的企业群体。凭借数字经济的网络连接,支持具备明显竞争优势和较高产业整合能力的企业通过数字化形成产业集群,瞄准产业链上的关键环节和核心技术,形成由科技领军企业牵头、高校科研院所支撑等多元主体协同的创新联合体,进而实现产业基础高级化,提升产业链韧性,早日实现我国产业链安全可控。

参考文献

[1]金碚.以自主可控能力保持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J].中国经济评论.2021,(02):14-16.

[2]秦海林.经济高质量发展亟须增强产业链弹性[J].红旗文稿,2020,(12):25-26.

[3]Holling,C.S.Resilience and Stability of Ecological Systems[J].Annual Review of Ecological Systems,1973,04(11):1-23.

[4]Rose A.Economic Resilience to Natural and Man-Made Disasters:Multidisciplinary Origins and Contextual Dimensions[J].Environmental Hazards,2007,7(04):383-398.

[5]刘晓星,张旭,李守伟.中国宏观经济韧性测度——基于系统性风险的视角[J].中国社会科学,2021,(01):12-32.

[6]张振,赵儒煜.区域经济韧性的理论探讨[J].经济体制改革,2021,(03):47-52.

[7][17]苏杭.经济韧性问题研究进展[J].经济学动态,2015,(08):144-151.

[8][18][20]李连刚,张平宇,谭俊涛,等.韧性概念演变与区域经济韧性研究进展[J].人文地理,2019,(02):1-7.

[9]魏丽莉,张晶.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所有制变革推进经济韧性提升[J].上海经济研究,2021,(05):5-18.

[10][13]赵瑞东,方创琳,刘海猛.城市韧性研究进展与展望[J].地理科学进展,2020,(10):1717-1731.

[11][14]张明斗,冯晓青.中国城市韧性度综合评价[J].城市问题,2018,(10):27-36.

[12]李刚,徐波.中国城市韧性水平的测度及提升路径[J].山东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8,(02):83-89.

[15]罗黎平.协同治理视角下的产业集群韧性提升研究[J].求索,2018,(06):43-50.

[16][27]段浩.新冠疫情对我国产业链韧性的压力测试及应对举措[J].中国工业和信息化,2020,(03):94-96.

[19]陈晓东,杨晓霞.数字经济可以实现产业链的最优强度吗?——基于1987-2017年中国投入产出表面板数据[J].南京社会科学,2021,(02):17-26.

[21]黄群慧,倪红福.基于价值链理论的产业基础能力与产业链水平提升研究[J].经济体制改革,2020,(05):11-21.

[22]刘志彪.增强产业链供应链自主可控能力[N].经济参考报,2021-01-05(007).

[23]刘志彪.产业链现代化的产业经济学分析[J].经济学家,2019,(12):5-13.

[24][31]盛朝迅.新发展格局下推动产业链供应链安全稳定发展的思路与策略[J].改革,2021,(02):1-13.

[25]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课题组.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路径研究[J].中国工业经济,2021,(02):80-97.

[26]张其仔.提升产业链供应链现代化水平要精准施策[N].经济日报,2021-01-21(010).

[28]阎东彬,丁宇峰.增强产业链韧性提高抗风险能力[N].河北日报,2020-04-22(007).

[29]卓贤.增强韧性是保产业链供应链稳定的关键[N].经济日报,2020-10-20(011).

[30]张学俊,尹训飞,马甜.着力提升供应链弹性与产业链韧性[J].中国经济评论,2021,(02):46-49.

[32]郑州大学商学院课题组.域观思维打造链式经济着力稳链补链强链创链[N].河南日报,2020-07-30(010).

[33]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中国数字经济发展白皮书(2021年)[EB/OL].http://www.caict.ac.cn/kxyj/qwfb/bps/202104/P020210424737615413306.

作者:

陈晓东 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业经济研究所研究员,管理学博士

刘 洋 博士研究生,郑州大学商学院

周 柯 教授,硕士生导师,郑州大学商学院

发表于《经济体制改革》2022年01期

相关文件

暂时没有内容信息显示
请先在网站后台添加数据记录。

Copyright © 上海仪器仪表行业协会 版权所有 沪ICP备08100447号